八十年代念書時候夢想的緣起
九十年代課上不忘的期許
一間圖書館能不能裝在一枚儲存器里
時光給予了他肯定的回答
滿壁的藏書和書桌正中的電腦
碰撞之間是他的真知灼見
“一個人一定要閱讀”
移動終端用于儲存書籍以便利基礎閱讀
在碎片中建立自己的體系結構
是他推崇“數字書房”的初衷
01 “繞不開”的讀書路
朱青生是改革開放后的首批高考生,也是那一年鎮江唯一考上的藝術專業學生,即今天所說的“藝考生”。按此說來,正是書籍讓他做了個與歷史結緣的教授。
在南京師范大學學習繪畫時,朱青生就不再是一個“按部就班”的學生了。他意識到當時在學院每天練習的寫實繪畫再現能力,已經不能適應藝術在出現了機械攝制技術之后更為緊要的發展要求時,為了表達自己的決斷,他從《人民畫報》上找了一張公開發表的照片,臨摹畫成了一幅“油畫”。畫完以后,把那張照片剪下來貼在畫的中間,并題名《現實主義》。這讓他的老師們發現了他另有的一種思考力、創造力和研究天賦,于是就讓他做本系幾乎所有文化課的課代表,包括外語、中文,當時專業課的任課教師默許他在要上一周的油畫長期作業課程時只去一、二次,其余時間可以讀書。這就是朱青生學者之路的開端。
如今朱青生的書房中仍有他“第三抽象”的創作實驗
后來他順利進入中央美院攻讀藝術史,成為邵大箴先生的第一位研究生,正所謂“邵門大師兄”。朱青生所就讀的美術史系的資料室也照顧這塊“讀書的材料”,開放時間過后,他可以被鎖在里面“值班”到天明,借著這個機會,他在資料室“睡”了兩年。別人讀書論本,朱青生讀書論架。
通過這些書籍,朱青生得以接觸到一些知識,思考能力有所提升,科學、哲學、歷史學與文學涌入他的視界。
考察博物館
朱青生轉向了藝術史的學習與研究。在他看來,藝術史不僅是研究藝術的歷史,它還“研究古往今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群體或個體在特定條件和狀態下所產生和遺留至今的物化結果和圖像痕跡”。朱青生利用自己從書中獲得的知識與理論覺悟,構建出認知與思考框架,借助藝術史,對人的問題進行追究,利用圖-詞-物的對應思考方式,用圖像并行于文獻和考古實物,來解釋歷史問題。同時他又強調藝術經歷現代藝術革命之后,具有擺脫理性局限和語言、解放人性、開向人類未來創造的特殊作用,他也因此成為80年代以來中國實驗性藝術探索的主要領袖之一。
一直到后來留在央美任教、調任北大,朱青生與書結緣至今,未嘗分離。
02 學海無涯 思考不止
在北大任職期間,朱青生曾經有三年進修文字音韻訓詁,五年在德國進修,至今,他仍然堅持聽課、修習課程,很多同事和晚輩都是他的“老師”。朱青生說:“坐在底下的時候,我就不再是教師。”在課堂上,他聽課認真,儼然一副學生的樣子,以至于課上發放講義提綱,他由于年紀大而被認為是混入進修,并非正式選課學生,而被拒發。后來那位課代表在修習幾次朱青生所教授的課程之后,才突然明白過來向他道歉說:“您在臺上臺下根本不是一個人!”
通過多年的閱讀與思考,在朱青生已經做過的北大800多種不同的講演中,“藝術史”早已不僅是藝術的話題,而是關涉人的終極問題,追問人的本性和世界的本質。
從教數十年,朱青生始終充滿熱情,其中不得不提的是他在北大的近20年間主講了深受學生歡迎的課程《藝術史》。除了藝術相關的課程之外,朱青生還在主持元培計劃時期,創設北大通選課《學術規范與論文寫作》課程,寫了《十九札》引導學生。
朱青生教授的《藝術史》通選課,從來人滿為患
在朱青生教授的課上,所有話題都只講一次。每次上課,他都需要認真準備全新的講義,反復試講,每一次上課都“戰戰兢兢”,但他上課不用講稿,因為他認為“呈現思維和研究的過程是課堂教學最好的狀態”。就這樣,從未停下思考的朱青生,一晃就開設了一門又一門精彩的課程,其專著《沒有人是藝術家,也沒有人不是藝術家》(最近被商務印書館選入“中華當代學術著作輯要”)就是1996年秋季學期《藝術史》一次課程的講義。